不会相信的,这人哼都不哼一声已经令人敬佩,居然挨了枪子之后还能情绪如此稳定说:朋友。
怎么办,他又想起自己的父亲。
父亲作为教父,总会教育所有的子女:“我们西西里人在没有绝对掌控事态之前,没有动怒的资格”;“能在极度愤怒时压下怒火的那一个,才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压下怒火,比发泄怒火更让对手胆颤。”
杰瑞.穆楠.礼扎的血疯狂地涌,手放到额头上摸了摸,又蹭了下鼻子,看了眼刚爬起来闯了祸的那个傻大个——此时的李,眼睛瞪得仿佛一头牛。
身后的意大利人们后背全都湿透了。
“请坐。”章片裘说道。
杰瑞.穆楠.礼扎坐下了。
接下来,章片裘说了一些话,但这位被人称为杰哥的礼扎家小儿子却开始耳鸣,他们家都有这毛病,一紧张或过于慌乱,就会耳鸣。
他听不太清楚章片裘说什么,只好将身体微微靠前,耳朵侧着,但又担心这个举动会暴露缺陷,于是又往回缩了缩。
章片裘右手那的血并不是一滴滴往下,而是拉成丝,他就这么垂着,微笑着看着他。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父亲那几句话——压下怒火,比发泄怒火果然更让人胆颤。
一时,耳鸣得更厉害了。
“这里面应该有误会,我与西西里最北边位置,他们也姓礼扎,关系不错。”章片裘说着,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在谢寻那顿了顿。
跪在地上的谢寻连忙爬了起来,看了章片裘一眼,见他看着酒杯,连忙倒酒。
章片裘的左手轻轻地在他后背拍了拍。
谢寻直起腰杆。
“最北边?”杰瑞.穆楠.礼扎侧了侧耳朵,脑子里的血一阵又一阵地涌,他真的听不太清楚。
“嗯,你住北边吗?”章片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