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的喉咙哽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才旦达杰和桑彻大师的奉献精神深深地震撼着他。
“看着……那一王二公主的……年代,看着他们……”才旦达杰艰难地喘息着,脸上的汗珠汇成了巨大的水滴,悬在下巴上,被火舌映得闪闪发亮。
“咄!看那里,不是看我们——看那里!用你的心……”桑彻大师的声音蓦地拔高,犹如一声炸雷,令关文又了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之感。
他闭上眼,静默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才倏地睁开眼。这一次,他看到那将军和美人的旁边又多了一个红衣女子,左臂当胸,肘关节上托着一尊红玉佛塔,右手下垂,握着一根缰绳,而那缰绳却是拴在一只斑斓猛虎脖子上的。
三个人,巍然屹立于火焰之上,三双眼睛一起凝视远方。
“我看到了。”关文说。
此时此刻,他心如止水,把一切哀痛、忧惧、怜悯、自责全都抛开,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正因如此,才旦达杰、桑彻大师的烈火焚臂、火焰上那一王二公主的虚渺幻影,都成了一幕活剧,不再侵扰他的内心,亦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分心。或者,唯有如此,把生死、伤痛、古今、真幻全都当做身外之物、天外云烟,才能真正看清一切。
“好,好,我就知道他……他能行……”才旦达杰喘息得如一只病入膏肓的羸牛。
“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第一步,没什么可高兴的……那么多年,那么多人,我从没见谁能大彻大悟,能洞悉数千年来的史迹,能找到自己要走的那一条路……藏地本来没有路,通往成功的路不知有多遥远……我们神授说唱艺人本来是不该参与到这些事里来的,说唱艺人是藏地的异类,不是神不是人,不是佛也不是妖精鬼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阵营……我们只是旁观者,只是记录那些事的史官,只是飘荡在藏地的游魂……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