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时候都疼。
反噬的疼痛,扎心的疼痛,药剂的疼痛,詹箬的手指抓住了地面,指尖在地上抠出了血水,指甲不断崩裂。
萧韵按着她的身体,却看到詹箬一直在盯着不远处。
好几个被斩杀的黑武士,他们的人头面具若是脱落了,都是同一张脸。
洛瑟,都是洛瑟。
那个小丑先生把这些人都整容了同一个人。
同一张脸皮。
那个小丑先生是故意的,他大概已经确定了她的怪异,所以用这种方法来戏弄她。
詹箬一直在看着这些头颅,眼里盈满泪水。
它落下了,从眼角落下。
萧韵忽然意识到詹箬的痛苦可能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她的情感。
她察觉到了吧。
洛瑟为什么会被盯上,当玩具一样被设计,被游戏,被玩弄。
因为最早被盯上的...是洛宓啊。
就因为她的病,她的体质。
萧韵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所以更能想象到那种痛苦。
“跟你无关,不是你的错。”
萧韵低声说,她很清楚这个人是谁,虽然她见过尸体,却又接触到了真正的灵魂。
可她不难接受,因为她自己不也是脱离了正常人吗。
詹箬闭上眼,唇瓣发白,却最终只说了两句话。
“泥石流下来的时候,她把我护在下面,可那天...是我吵着要她带我去找爸妈。”
“犯错的,始终是我。”
是她把洛瑟带进了地狱,永不超生。
在詹箬的呼吸开始减弱时,萧韵知道情况不妙了。
回天乏术。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录像。
晃动的相机,柔软的玩偶,看不见世界但老是笑着的姐姐,能看见一切却只能笑着落泪的妹妹,她们坐在不大不小的木屋正厅,远处四四方方看见了波澜却又平静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