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韩子谦,一副如常的冰块脸,仿佛刚才的笑容是一瞬间的幻觉。
小太监摇摇头继续赶路。
屋里。
江月白正出神地望着漆黑的纱窗外。
她并没有睡着。
耳朵边有只蚊子一直嗡嗡地响,偏偏寻不着,打不到,惹人愈发心烦。
江月白料到皇上会派韩子谦自己取行李。
她猜到皇上回京后会安排韩子谦另作他用。很可能作为皇帝特使派往外地,大概永远不会再回京城。
她知道这是皇上在试探他们。
她知道他来了,她知道他走了。
她眼里含着泪。
心里刺痛和不舍,但她选择了不见。只有不见,才能保彼此平安。
前些日子对弈,在某个落子的瞬间,他们意外地四目相对,恍惚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心底在颤抖,欢喜而胆怯。她如此,他亦如此。
但那似乎是一种错觉。因为后来即使偶然四目相对,再也不曾有过。
韩子谦一直都冷淡疏远,少言寡语,谦恭地做好所有的事情。
即使在帮自己处理个人内务,自己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时,他都是面不改色,眼神淡淡。
就像一名现代社会的顶级护工。照顾病人就像亲人一样细致入微,但不是对病人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职业操守,对得起这份工资而已。
江月白今日重新审视自己对韩子谦的感情,依然说不清道不明。
只知道但凡见到他,就感到安心。每日的围棋课是内心深处最盼望最开心的时光。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拼尽全力去赢他,得到一句肯定便十分欢喜。
他始终如一冰冷疏远的眼神,江月白甚至在某个瞬间感到失望。
回忆定格在第一次在御书房相见时的情境。冷漠超然,一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