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韩少傅的恩义令朕倾佩和感念。既然如此,那就遵照太后遗愿随侍在朕左右。自宫一事不必宣之于外,仅你我知晓即可。你也不必自称奴才,你我之间依然以君臣相待,对外以侍讲为身份。”
“少傅?”
李北辰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鼓起来的一团部件上。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李北辰想到老师一向确实风光霁月,清冷孤傲,无意于情爱,亦无意于权势。世人颠倒痴狂的,老师却全都不在乎,只醉心于骑射与书画。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但韩子谦此前为有品阶的朝廷大臣,是他的老师,如今变成内侍,一个如冰似雪的人穿着太监服随侍左右,倍觉怪异。
李北辰接过盒子,轻轻嗅着,有一股青草怡人的清香。
韩子谦摇摇头,“谢陛下恩典。君子一诺重千金。臣已经答应了太后,断没有食言之理。何况臣本就无心传宗接代,更无心世间情爱,那玩意儿要与不要都无所谓。”
注视着韩子谦,希望他自己说下去。
他努力控制住内心深处深深的哀伤,可他此时已有点控制不住。
除非太后清醒着吩咐他人端上鸩酒,底下人才不敢违抗太后旨意。
但他既不想辜负太后的临终嘱托,又不想亲口下旨命韩子谦自宫。
李北辰听到这条十分意外,没想到母后如此为他考虑,大为感动。
所以一时之间,李北辰拿不定主意如何安排韩子谦。
“臣有罪。臣也如是劝过太后。但太后说她了解寒毒,寒毒极为霸道,一旦中毒,无药可解,只有死路一条。不仅会让人痛苦如尸蛆噬骨,还会令人神智错乱。太后自言昨晚痛苦之时一心求死,但向太医求死不得,太医只会想办法竭力让她活,这是太医的职责所在。如果陛下来了,必不会允许她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