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柔和:「是吗?那挺好,宫里的忙忙碌碌便也值得了。」
显金想起乔徽忙碌的一整个年:从腊月底至现在,整整一个月,他都没咋回来,便是回来一次,那也是来去匆匆,着急地洗个澡,再同显金说两句话就得走,他不提忙什么,显金也不好问——京师指挥使司自上次换血后,几乎成为禁卫预备役,办的都是天子近事。
显金抬起头,却见百安大长公主眼角处延展处细微的纹路,再低头,右手中指与食指上的茧子非常厚,一看就是常年握笔。
显金想起先前乔放之评价百安大长公主:如一头孤狼,不知死活,不知疲倦,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便是无休止地公务,是大魏史,乃至放眼前后一百年,唯一一位能做到每一封上折必亲回的君王。
噢,甚至能从官员的请安折看出近日当地收成不好——人家谄媚上折拉关系,却被朱批好一顿乱骂
还要求内阁五人,每日驻守禁宫外长天殿两人轮值,几个阁老常常睡到一半被捞起来听训。
主打一个老板不休息,你绝对不可能下班的节奏。
其中王阁老年纪最大,已经动了提前致仕的念头,这两天愁眉苦脸缠着乔放之:「我怎么还不去死啊!」
「事多且杂,您务必将养生息啊。」显金眼神移到百安大长公主泛白的嘴唇:「女人当家不易,更何况您当的不是家,是国,凡事也要以身体为先「
显金的话未说完。
百安大长公主的眼神移向窗棂外的东北方,眸光平淡却暗含杀机:「无论何时,家国务必放于个人之上——这与我是否为女人没有关系,与我乃大魏九州最高掌权者息息相关。」
显金眨了眨眼。
百安大长公主又将头转了回来,看向显金的目光非常有力量。
「砰砰砰」几声。
内院小花间的门窗全部从内紧紧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