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的门锁上,那天深夜用扳手撬开时,金属断裂的脆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下到车库,潮湿的霉味混着机油气息扑面而来。李勇停在消防通道门前,喉结上下滚动:“我把值班表换成自己的,9点20分就躲在这里。“他比划着高度,“等听到王学兵下楼的脚步声,就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墙壁上隐约可见他当时紧张抓挠留下的几道痕迹。
沿着消防楼梯往上,每级台阶都让李勇的呼吸愈发急促。二楼拐角处,他突然指着墙角:“我在这里调整了呼吸,还把帽子和口罩戴上。“那天的情景不受控地涌来——他握着口袋里的折迭刀,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保持镇定。
201室门前,警戒线在晨风里轻轻摇晃。李勇盯着门把手,瞳孔猛地收缩:“他开门时还在看手机,根本没防备.“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本来只想吓唬他!可他看到刀就喊救命,还抓起烟灰缸砸我!“记忆里王学兵涨红的脸和飞溅的血珠重迭,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李勇僵立在玄关,目光扫过曾经熟悉的布置。沙发上的凹痕仿佛还留着王学兵的体温,茶几上的威士忌杯积着灰,和那晚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液体形成诡异呼应。
“具体怎么行凶的?“陆川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凝滞的空气。李勇踉跄着走到客厅中央,脚下的瓷砖突然变得滚烫:“他退到茶几边,打翻了酒瓶我抓住他手腕,刀就.就不受控制地捅了下去。“他的手指痉挛般抽搐,仿佛还握着那把刀,“第一下刺偏了,他挣扎得太厉害,我就.就又捅了好几下.“
血迹鉴定时着重标注的电视柜角落,此刻在李勇眼中化作一片猩红。他记得王学兵最后倒在那里,手指徒劳地抓挠着地面,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三道血痕。而自己当时喘着粗气,盯着刀刃上不断滴落的血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