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头说,嗯,他就是那个敲锣的。
所以当里正和召集人那天问起,新房子这里缺个给水时钟换水的,他:收到。
老翟头说,他连留守新房子这里看门的资格都没抢,没资格抢,只能帮田芯给钟表换个水,坐旁边顺便拾掇拾掇野猪毛给制刷组。
就这么个底层身份,秀才公,你居然问我像漏斗那玩意儿起得是个什么作用,你咋想的。
「翟爷爷,外面冷进屋挑猪毛吧,困了就眯一觉。换水不着急,您老看,每次指针要指到这里才会换呢。下一次换水要三个时辰后。」
老翟头看着一起走来的许田芯和白慕言,一边笑着应许田芯好好好,一边道:「这回你来了,你快给秀才公好好讲讲吧,他刚才蹲在这里半个时辰也没看懂。」
嘴里又嘀咕着,还得是年轻人呐,腿力好能蹲住,正事一样不干,就蹲着看着玩。
白慕言:「……」
这就是他喜欢乡下的原因,真实。
在上岁数的人眼中,甭管你是秀才举子的,要么干活要么看书,两样都不干那就等于玩。
白慕言特意看眼许田芯笑没笑他,却发现许田芯已经开讲了:
「这个叫蝶形螺杆,这个是锥型阀,安装齿条和浮标……这个叫洞速框,压入洞速轮,锥型筒插入横杆槽内。」
这里没有硅胶管,许田芯用的是竹筒替代,她正指着竹筒告诉道:
「把它套入锥形筒,最后再装上时刻盘、指针,完成。噢,我这个盘不止有十
二个时辰,刻得有点复杂,我奶做生意,还有我做皂角要常看,分的就有些细。」
许田芯的这个水时钟,更像现代的钟表划分,因为她五分钟画一格,不像这里的日晷只有子丑寅卯等。
许田芯说完才发现白慕言一直在看她。
她摸了摸脸:「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