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宣神色如他的手一般冰冷苍白,没有半点动摇,急急忙忙从袖中取出玉令来,便见着上头明晃晃一个【宣】字。
“如今两位真人大打出手,紫府又不能随意出手,以晚辈的身份,这等搏杀实在难得…正是求道的好时候!”
李玄宣充耳不闻,只握紧着那玉佩,急匆匆走到门前,用手按住门扉,急急催动,想要叫人叫他送下去,可突然醒悟过来:
‘这些个筑基后期都在西边斗法,以他如今的本事,谁能压住他?’
他一时恍惚,李绛淳却见他毫无反应,只能吐露真心,急道:
“大人有所不知,西边屡屡有异象浮现,大殿之中又有玉牌碎裂声此起彼伏,我修为至此,岂能在山中坐视不管…必毁我剑心!”
“为我李氏,我非得去了!”
先前的一番话,没能得到半点回响,这九个字却如同神通,砸在李玄宣耳中,砸得他眼花缭乱、面色嫣红!
‘为我李氏,我非得去了!’
这话好像不是在冷雨纷纷的大殿中响起来的,而是在漆黑一片的洞府中,是在江水滔滔的雄江之上,是在烈火熊熊、漆黑一片的丹炉里!
李玄宣只仓促地把门推开,道:
“你…慢着…”
李绛淳正要踏风,被他一句话叫住,见着李玄宣回了身,双手抱着一玉匣,到了他面前,泣道:
“峻儿曾有一句话,说是传承在剑中,乃是先辈之物,备在殿中,本就是要给你送过去的…”
“如今你意已决,还是带过去罢!”
李绛淳便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玉盒,启了来看,正中放着一柄剑,藏在鞘里,剑鞘用灰白色的布条裹着,剑柄则系着一穗。
‘【青尺】…’
……
暴雨倾盆。
山林之中的雨水滴答,细密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