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仪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好!好,写得好,写得好!“诵读到此处,朱元璋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好来,这短短几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他最想说的话,他实在没想到宋濂这么一个老好人,写的檄文竟如此有杀气,这几句好,不但是说宋濂的檄文写得好,更多是赞扬宋濂以一介文人,能写出这样的杀气腾腾的檄文来。
到了这会儿,他才记得刘伯温好像对他说过,说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叫骆宾王的人,写了一篇《为徐敬业讨武瞾叫檄》其中“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二句,激发唐朝旧臣对故君的怀念,引起一场打大战,而身为女帝的武则天读到了这两句,矍然为之动容,问:“谁为之?”或以宾王对。后曰:“宰相安得失此!“最初的时候,朱元璋总也不相信,一篇檄文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直到攻打张士诚的时候弄了一篇讨伐檄文,才看到了这些饱学之士笔中的厉害,但很显然,宋濂这一篇比起讨伐张士诚的更有杀伤力,更能激起将士们的赶出鞑子的信心。
稍作停顿后,朱元璋吸了口气,神情无比肃然的诵了下去:“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