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想当年,她带着两个儿子,靠着给人缝补浆洗,一月不足一两银,不照样活下来了,且过得有滋有味?
可现在,不提帐上的现款,光永通钱庄那笔存银,每年就有二十万银子的进项。
这样宠大的财产,只要她愿意,可以拿到死的那一天……
几百万的家财都舍了出去,结果听了几句危言耸听之词,对几十万起了贪念,给孙女鄙视!
她越想越寝食难安,好几次都想把蘅姐叫过来,告诉她,那些银子,不用她掏,走公帐!却始终是没有这个勇气。
于是对许氏,莫名生出一股怒火。
可,这几日许氏常带着杜修过来,一呆就是整天。
五岁的孩子,天真,稚嫩,活泼,可爱,尤其是笑起来,不知道多讨人欢喜。
听着他咯咯的笑声,看着那张无邪的笑脸,到了嘴边的训斥又咽了回去,
就这么摇摇摆摆,反反复复地煎熬着,焦虑着,挨过一天又一天,终于揪着这个机会,暴发!
许氏暗悔不该操之过急,惹恼了老太太,煮熟的鸭子怕是要飞了。
正在腹诽之时,忽见环儿一路惊嚷着,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老太太正憋了一肚子火,一古股发泄到她身上:“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拉出去打五板子再来说话!”
“老太太,”环儿又是害怕,又是惊吓,跪在地上哭道:“您快去瞧瞧吧,陈姨娘活不成了……”
老太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陈,我,我……”环儿见她形象可怖,吓得结结巴巴,越发说不清楚了。
许氏一眼扫到摆在床脚的冰盆,二话不说,端起来对准环儿兜头淋了下去。
哗啦一声响,环儿淋成落汤鸡,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