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霖整了整肩上的包裹,对威北候和威北候夫人拱手告别。
“孩儿去了,父亲母亲请回吧。”
“成霖,你就不能不去吗?”威北候夫人不舍地扯着马缰,一双眼睛含了两包泪。
徐成霖看向城门的方向,目光狠绝。
“母亲恕孩儿不孝,我要是日日在那人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忍不住就要将他千刀万剐!”
到那时,可真就是灭门的祸事了。
单人一骑绝尘而去,威北候夫人掩面痛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女儿没了,儿子又要去边关,刀剑无眼啊……”
“别哭了,成霖是我们武将世家的世子,自然迟早要入军中的,没事的,他锻炼锻炼也好。”
威北候安慰着痛哭的夫人,却目光沉沉地盯着儿子远去的孤单背影,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造了什么孽?不过是因为沾染上了皇家!
三月的风带着柔和的温度,如同美人拂面,但是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心都被掏空了,哪里还感觉得到半丝暖意。
成欢死了,他的成欢,死了!
徐成霖一路疾驰,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侍卫同僚偷偷跟他说的话。
“成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那晚,昭阳殿,根本就没有任何刺客的痕迹……”
皇后下葬之前,整个昭阳殿的侍卫被皇帝以护驾不利的罪名全部赐死,包括偷偷告诉他这个话的人。
萧绍昀,萧绍昀!
千里之外,虢州。
她拨了拨颊边已经发硬的头发,一股令人恶心的溲味钻入鼻孔。
几乎是恶心到窒息,她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么恶心的味道。
可是她摸了摸自己脖间,又觉得心中安稳。
没有伤痕,没有喷涌的鲜血,什么都没有。
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