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左边疼?”
顾绵听到他低沉发问。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似乎低低地笑了:“应该是胎动,正常。”
声音里的那份温柔和煦,哪里是刚才面对她的阴霾沉冷?
“疼得很厉害?等着,我过去。”
过去?
去哪里?
顾绵就那么僵在厨房,冰箱的镜面上,倒映出她的脸,冰冷森白的,没有表情。
低头,模糊的视线里,看见,摊开的掌心,红红的深深的指甲印。
季深行下楼,经过客厅听见厨房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走过来,看见背对他而站的顾绵。
背影,细瘦。
他想到刚才和奶奶的通话,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
英俊的面容,有些僵硬,缓了缓,盯着她的背影开腔:“我出去一下。”
顾绵突然转过来:“能不能别去?”
她到底忍不住,放低姿态,可笑的挽留。
季深行看着她,眉眼深深,手机又响了,他从裤袋里拿出来要接。
顾绵突然抢过他的手机,从来没有过的任性举动:“能不能不要接?”
铃声孜孜不倦,像在催促着什么,季深行蹙了下眉头:“别闹,那边没有医生,我得过去看看。”
神色,焦急,走过来伸手夺回手机,转身就走。
留给她很干脆的一个背影。
顾绵就那么望着那个挺拔果断的背影,眼泪一滴一滴打在脚背。
手摸上肚子。
宝宝,四五个月的时候,没有爸爸贴着肚皮听你的动静,会不会孤单?
出生时,没有爸爸抱,会不会遗憾?
长大上幼儿园,没有爸爸牵你的手去开家长会,会不会难过?
没有关系,你还有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