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死灰的土争不仅不敢再发一箭,甚至连继续留在这里的勇气都几乎消失殆尽。土争甚至意识到,若自己不见好就收,恐怕自己的族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行为。
牢姐羌没有对先零羌与汉人作战提供任何帮助,虽然使族群保存了实力,但外界对牢姐羌的评价已经跌到了冰点。即使牢姐羌内部,对土争当初的做法心怀不满的也大有人在,如果此时再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土争的首领之位未必还坐得稳。
可是杀子仇人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土争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罢手而去。此时一退,按照羌人的行为准则,便意味着土争再也不能明着对阿牛施以报复,土拨鼠的死就彻底地划上了句号。
土争此时就象站立在独木桥上,稍一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进不能进,退又舍不得。土争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讲出给某城主痛快死法那句话呢?现在弄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转弯的余地。
烧当羌人的呼声渐渐平息了下来,但那股凌厉的杀意却更加浓烈,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土争的身上,场中的气氛越发压抑。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烧当羌人与牢姐羌人依然对峙着,卡扎已经被芒中硬逼着回去处理伤势,刚才他站立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小滩鲜血汇成的水洼。
无言的对峙中,一骑绝尘而来,打破了烧当羌营地外的平静。
一位羌人战士纵马疾奔,望见现场情形时也颇感惊讶,但仍然策马奔至对峙的中点,对芒中和土争分别一礼,高声道:
“羌王有令,召各族群首领明日申时在当煎羌营地议事,商讨对凉州汉人的下一步行动!既然土争首领也在这里,我就顺便一起通知了,请两位首领早早歇息,耽误了集体行动,羌王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羌王使者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牢姐羌是在烧当羌营地找事。自从凉州战事之后,牢姐羌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