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本督确实不通文墨,只能替陛下办些粗浅活计,不能和夸夸其谈的诸位比呀!”秦林假模假样的摇头叹息着,忽然话锋一转,正颜厉色的道:“所以,本督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履行分内职责,送坐记来顾兄府上到任,顺便和顾兄打声招呼。”
东厂番役外出打探情报叫做打事件,任务分为听记和坐记,到京师的茶楼酒肆赌档青楼,乃至外省州县去办事,称为“听记”;派遣到各衙门和各达官显贵家里,一方面加以监视,一方面也保护被监控者的安全,这就叫“坐记”。
顾宪成神色一滞,反问道:“以前就没有派坐记到顾某家中,何以秦督主突然行此事?只怕另有别情。”
秦林笑笑:“以前顾兄只做着主事,自然不必派坐记,现在顾兄青云直上,做到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的位分,朝廷格外看重,本督也不敢怠慢,自当遴选虎贲之士充当坐记,以保护顾兄全家老小。”
这……顾宪成犹豫着,明显秦林是要公报私仇,但他的理由偏又非常充分,实在不好拒绝。
众清流全都傻了眼,江东之这些官卑职小的还没享受到派坐记的待遇,但户部侍郎余懋学家里是有的,这是朝廷制度,似乎不好反对。
陆远志胖脸一抖,在秦林身后帮腔:“秦督主,这顾先生莫不是有什么隐微阴私之事,害怕被别人知道了,才这般推三阻四的?”
“那也难说啊,”牛大力接口道:“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的家伙,咱们可见得多了。”
秦林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本督记得顾先生自己说过,好像什么人表面上大言炎炎,其实蝇营狗苟……”
秦林原话奉还,得,再说下去,顾宪成就要十恶不赦啦!
“罢了,”顾宪成认命了,连部堂大员家里都派了坐记的,他也不能例外呀,只得罢休:“秦督主要派就派吧,什么虎贲之士,只怕顾某这里庙小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