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额头的汗水。
“带我去看看!”秦林神色郑重,迫不及待的想去查办此案。张宏这个老太监既正直无私,又姓格坚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应该不是会自杀的那种人。
张小阳苦着脸:“秦太保您现在已经……罢了,你扮成小太监,随我去吧。”
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宏的住处,已经被包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衣校尉和御马监武职宦官、东厂番子,围得水泄不通。
万历皇帝朱翊钧阴沉着脸,眼皮子直跳,鼻息翕动着,显示他内心极为激动。
在他面前的地面,一床草席子上躺着张宏的尸身,这个老太监白头发一丝不挂的梳着发髻,头顶带着无翅乌纱,浮肿的面容有些扭曲变形,眼睛睁着是死不瞑目,下巴下面一道深深的缢沟呈紫色,格外触目惊心。
万历的手在发抖,在他看来,张宏是用死亡向他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
曾经他以为权力就是一切,君临天下自然百官臣服,整个帝国的上上下下都要对他惟命是从,不论圣旨正确还是错误,反正普天之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看,朕扳倒冯保、逐走江陵党之后,朝堂上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不都对朕唯唯诺诺,唯恐稍有不慎触怒朕吗?
可张宏的死亡,打破了这种沉浸在权力欲之中的迷梦,已经做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廷之中第一人,即使整个天下,也是排在权力金字塔最高处的几个人之一,竟无怨无悔的抛下一切,拿根绳子了解掉自己的姓命,用生命向万历发出了无声的抗议!
张宏的死,对志得意满的万历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躺在地上的张宏那微张的口唇,仿佛在对他说:你可以君临天下,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宁愿去死,也不能违心的附和你!
“怎、怎么会这样?”万历懊恼的搓着手,“刚做了司礼监掌印,就自己不要命了,朕、朕哪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