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如绞,百战沙场余生,亲眼目睹子弟兵血染疆场,他的身影永远坚强如钢,可现在他跪在床前抚尸大哭,虎目中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
“戚兄节哀,”秦林抓住戚继光一抽一抽的肩膀,决定还是不把张居正的真正死因告诉他吧,那样的话就实在太残酷了。
戚继光并没有站起身,而是仰脸瞅着秦林,嘶声道:“秦兄弟,今后、今后就得靠你啦!”
正所谓当仁不让,秦林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丝毫的喜色,因为他深知自己在此刻收获的责任和义务,要远远多于权利和荣誉。
戚继光这才站起来,作为外人,他并不适合在太师府多待,尤其他还是执掌兵权的边镇大帅,于是他用力握了握秦林的手,最后一次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老朋友兼恩主张居正,转身就走。
戚继光的离开,和他来时一样的快,没人知道这位大帅今夜会在哪里,也许是策马奔驰,让夜风吹干泪水,也许是找家小酒馆自斟自饮,回忆这二十年来与张居正的点点滴滴…….
江陵党的诸位大臣闻得太师死讯,也纷纷前来吊唁,秦林和游七姚八率领众家人忙前忙后接待。
次辅张四维、三辅申时行,吏部尚书王国光、礼部尚书潘晟、兵部尚书曾省吾、户部尚书张学颜、工部尚书李幼滋,回京后新任吏部侍郎的王篆,奉旨即将入阁的许国,等等江陵党大员纷纷来到太师府吊唁。
看见秦林忙前忙后,王篆总算稍微有所改观,低声对王国光道:“秦林此人,听说太师爷病重,在浙江时还有些推三阻四,我还说他天姓凉薄,没想到现在倒也尽了半子的本分。”
“不至于吧?秦小友古道热肠啊!”王国光有些不以为然,也没细想。
他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谁来接掌江陵党的衣钵,听说礼部尚书潘晟被举荐为首辅,众人倒也服气。
潘晟的资格很老,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