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只好挨一晚饿了。”
火光映在袁紫衣脸上,红红的愈增娇艳。她自回疆万里东来,在荒山野地歇宿视作寻常,但是孤身与一个青年男子共处古庙,却是从所未有的经历,心头不禁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胡斐找些稻草,在神坛上铺好,又在远离神坛的地下堆了些稻草,笑道:“吕洞宾睡天上,落水狗睡地下。”说着在地下稻草堆里一躺,翻身向壁,闭上了眼睛。袁紫衣暗暗点头,心想他果然是个守礼君子,笑道:“落水狗,明天见。”跃上了神坛。她睡下后心神不定,耳听着急雨打在屋瓦之上,哗啦啦的乱响,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蒙胧睡去。
睡到半夜,隐隐听得有马蹄之声,渐渐奔近,袁紫衣翻身坐起,胡斐也已听到,低声道:“吕洞宾,有人来啦。”只听马蹄声越奔越近,还夹杂着车轮之声,胡斐心想:“这场大雨自下午落起,中间一直不停,怎地有人冒着大雨,连夜赶路?”只听得车马到了庙外,一齐停歇。袁紫衣道:“他们要进庙来!”从神坛跃下,坐在胡斐身边。果然庙门呀的一声推开了,车马都牵到了前殿廊下。跟着两名车夫手持火把,走到后殿,见到胡袁二人,道:“这儿有人,我们在前殿歇。”当即回了出去。只听得前殿人声嘈杂,约有二十来人。有的劈柴生火,有的洗米煮饭,说的话大都是广东口音。乱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
忽听一人说道:“不用铺床,吃过饭后,不管雨大雨小,还是乘黑赶路。”胡斐听了这口音,心中一愣,这时后殿点的柴枝尚未熄灭,火光下只见袁紫衣也是微微变色。又听前殿另一人道:“老爷子也太把细啦,这么大雨……”这时雨声直响,把他下面的话声淹没了。先前说话的那人却是中气充沛,语音洪亮,声音隔着院子,在大雨中仍是清清楚楚地传来:“黑夜之中又有大雨,正好赶路。莫要贪得一时安逸,却把全家性命送了,此处离大路不远,别鬼使神差地撞在小贼手里。”听到此处,胡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