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鲜血,正是日间谢逊与成昆在此血战时所遗下一滩滩血渍,更显得图中的情景凄厉可怖。
再看西首第三幅图,绘的是谢逊端坐,周芷若在他身后出手袭击,外面涌进一群丐帮帮众,情景正与赵敏在大都“游皇城”的戏文中命人所扮一模一样。
待再要去看第四幅图时,手中火摺燃尽,倏地熄灭。他叫道:“敏妹,你下来,拿火摺给我。”赵敏点着火摺,跳入地牢,一见到那几幅图画,便即了然。
第四幅图中绘着几名汉子抬着谢逊行走,远处有个少女在树后窥探。这四幅图画笔法甚佳,但除了谢逊自己之外,旁人的面貌却极模糊,分辨不出这少女是谁。张无忌微一沉吟,已明其理:“义父失明之时,连我也还没出世,他只认得我和敏妹、芷若、表妹等人的声音,却不知我们的相貌如何,图中自然画不出来。”指着那少女道:“这个是你呢,还是周姑娘?”赵敏道:“是我。成昆到丐帮去将谢大侠劫了出来,命人送来少林寺囚禁,他自己却一路上留下明教的记号,引得你大兜圈子。我数度想劫夺谢大侠,都没成功,终于让你做不成新郎,真是万分的过意不去。”
张无忌心中那才是万分的过意不去,怔怔的望着她,只见她容颜憔悴,双颊瘦削,体会到这几个月来她所受的折磨当真非人所堪,心下好生怜惜,伸臂抱住了她,颤声道:“敏妹,是……是我对你不起。”他这么一抱,火摺登时熄了,地牢中又是黑漆一团。他又道:“若不是你聪明机灵,胡涂透顶的张无忌要是将你杀了,那便是如何是好?”
赵敏笑道:“你舍得杀我么?那时你认定我是凶手,可是见到我时怎么又不杀?”
张无忌一呆,叹道:“敏妹,我对你实是情之所钟,不能自已。倘若我表妹真的是你所杀,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些日子来真相逐步大白,我虽为芷若惋惜,却也忍不住心下窃喜。”赵敏听他说得诚恳,倚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