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又听得报晓鸡声此起彼落,他酒瘾忽起,叫道:“前面那位兄台,我请你喝二十碗酒,咱俩再比脚力如何?”那人不答,仍是一股劲儿的急奔。萧峰笑道:“你手诛白世镜这等奸徒,实是英雄了得,萧峰甘拜下风,轻功不如你。咱二人去沽酒喝吧,不比了,不比了。”他一面说话,一面奔跑,脚下丝毫不缓。
那人突然止步,说道:“乔峰威震江湖,果然名不虚传。你口中说话,真气仍然运使自如,真英雄,真豪杰!”
萧峰听他话声模糊,但略显苍老,年纪当比自己大得多,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高攀,想跟前辈交个,不知会嫌弃么?”
那人叹道:“老了,不中用了!你别追来,再跑一个时辰,我便输给你啦!”说着缓缓向前行去。
萧峰想追上去再跟他说话,但只跨出一步,心道:“他叫我别追。”又想起自己为中原群豪所不齿,只怕这人也是个鄙视仇恨契丹之人,当即停步,目送那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没入树林之后,心下感叹:“此人轻功佳妙,内力悠长,可惜不能和他见上一面!”又想:“他话声模糊,显是故意压低了嗓子,好让我认不出他口音。他连声音也不想给我听清楚,何况见面?”
凝思半晌,这才进了市镇,到一家小酒店沽酒而饮,每喝得一两碗,便拍桌先吹:“好男儿,好汉子,唉,可惜,可惜!”
他说“好男子,好汉子”,是称赞那人武功了得,杀死白世镜一事又处置得十分妥善;连称可惜,是感叹没能交上这个朋友。他素来爱朋友如命,这一次被逐出丐帮,更与中原群豪结下了深仇,以前的朋友都断了个干净,心下自是十分郁闷,今日无意中遇上一位武功堪与自己相匹的英雄,偏又无缘结识,只得以酒浇愁。但心中长期积着的不少疑团已然解开,却也大感舒畅。
喝了二十余碗,付了酒资,扬长出门,心想:“段正淳不知如何了?阮星竹、秦红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