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生命已结束,他的灾难和不幸也已结束。
但别人的灾难却刚开始。
正午,酷热。
无论在多么酷热的天气中,血一流出来,还是很快就会凝结,汗却永不凝结。
云在天不停地擦汗,一面擦汗,一面喝水,他显然是个不惯吃苦的人。花满天却远比他能忍耐。
一匹马在烈日下慢慢地踱入马场。
马背上伏着一个人。
一条蜥蜴,正在舐着他的血。他的血已凝结。
一柄闪亮的弯刀,斜插在他的腰带上;烈日照着他满头乱发,他已不再流汗。
突然间,一声响雷击下,暴雨倾盆而落。
万马堂中已阴暗了下来,檐前的雨丝密如珠帘,花满天和云在天的脸色正和这天色同样阴暗。
两条全身被淋得湿透了的大汉,抬着公孙断的尸身走进来,放在长桌上。然后他们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们不敢看马空群的脸。
他静静地站在屏风后的阴影里,只有在闪电亮起时,才能看到他的脸,但却没有人敢去看。
他慢慢地坐下来,坐在长桌前用力握住了公孙断的手。
手粗糙、冰冷、僵硬。
他没有流泪,但面上的表情却远比流泪更悲惨。
公孙断眼珠凸起,眼睛里仿佛还带着临死前的痛苦和恐惧。
他这一生,几乎永远都是在痛苦和恐惧中活着的,所以他永远暴躁不安。
只可惜别人只能看见他愤怒刚烈的外表,却看不到他的心。
雨已小了些,但天色却更阴暗。
马空群忽然道:“这个人是我的兄弟,只有他是我的兄弟。”
他也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花满天和云在天说话。
他接着又道:“若没有他的话,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