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镖,是胡之辉亲自出马的,大伙儿都放心得很。
石磷禁不得吵,越吵,他就越烦,他不愿意和别人争吵,就走了出去,站在客栈门口,望着青石饭铺成的路,心里倒觉得清静不少。
他随意闲眺,却看到一顶软轿在客栈门前停了下来,他不禁注意去看,因为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坐轿子的极少,这一来是因为坐轿子不如骑马乘车方便,速度也太慢,再来却是因为坐轿子的花费太大,谁也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轿子平稳地放在地上,走出一个少年,石磷微皱眉,他本以为轿子里坐的不是伤病之人,就是老头子,或娘儿们,哪知是个弱冠少年?
"这么娇嫩,还出来干什么,躲在家里当少爷好了。"他蔑视地望了那少年一眼,眼前却是一亮,那少年脸上的轮廓,极为清秀而动人,眼睛大而深远,鼻子高而挺秀,虽然长得极美,却没有半点儿脂粉气,再加那身极匀称合体的衣裳,看起来越发给人家一种舒服和顺眼的感觉。
石磷年少时,也素有"美男子"之称,此时见了这美少年,相惜之意,油然而生,不禁将方才的厌恶之心,消失了大半。
那少年一下轿,店里的伙计立即恭谨地上来招呼,店伙们的眼睛该有多厉害,贫富贵贱,一望而知,这少年衣裳华丽,举止不凡,气派又这么大,店伙们不巴结这种人巴结谁去?
石磷目送那少年的背影人了店,转眼却看到一个少年乞丐就着客栈前的灯笼之光在捉蚤子,暗叹了一声,人间不平事,举目皆是,这少年与这乞丐的命运,难道生来就如此的吗?
他施施然在路上闲逛了一会,在铺子里买了些醉鸡酱肉,又沽了些酒,准备今晚一醉解愁,他不喜欢在饭馆里喝酒,因为那远不及在自己房子里自由,而喝酒却是最需要自由的。
他走进客栈,一面暗笑自己,现在居然也变成酒鬼了,寂寞与忧郁,是他喝酒最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