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行事,只要他自认为这件事是该做的,他就去做,从来不问这事是否困难,此刻他虽无把握达成目的,但仍绝不收手;这就是他异于常人之处,也是他享有义名之由。
蓦然,他猛然收摄了将要发出的掌力,因为他在黄土迷漫中,发现了一只穿着草鞋的脚,毫无疑问的那属于黑铁手。
他大喜之下,纵身入坑,伸手一抄,那只脚入手冰凉,他又一惊,暗忖:"他难道已经死了?"这念头一闪而过:"无论如何,即使他死了,我也该将他好生埋葬,从此我才算恩仇了了,不欠别人,别人也不欠我了。"他暗自思忖,左掌一挥,捉着那只脚的右手猛一用力外拉,黄土再次飞扬,弄得他一脸,他左掌如刀,往黄土上一插,硬生生的插了进去。
他感觉到右手已触及童瞳的身躯,于是他再一用力,忽然想到:"如果这样拖他出来,他头面岂非要被擦破?"这时候,可显出他的为人来了,童瞳虽然生死未明,他却不忍让人家身体受损。
于是他双手一起用力,将土坑又掘了一个洞,这么一来,上面的黄土又往下松落,他心里一急,双手一推,竟以内家正宗的排山掌力击向土堆,双手随即向童瞳的身躯一抄。
想这土堆已松落,怎禁得起他这掌力,随即又陷了一个洞,上面的黄土又崩然而落。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里,他抄起童瞳的身躯,双脚微一弓曲,身形暴退,掠出坑外。
这么一来,那土坑自然又被上面溃落的黄土填平,谢铿不禁暗呼侥幸,因为再迟一刻,他又要被埋在土堆之下了。
他略为缓了口气,对童瞳的生存,本已未抱大大希望。
哪知他伸手一探童瞳的胸口,竟还微温,再一探鼻息,似乎也像未死:此刻他的心境,本该高兴,因为他全力救出的人并未死去。
可是人类的心理,往往就是如此矛盾,他一想到自家与此人之间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