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布解开,又取出些金创药,敷夜伤口上,其实,他的痛苦并不在这创口,而在他的心,夜色深深,静寂中,河水如在低语。
河上夜雾凄迷,舱口的昏灯,在风中不住轻轻摇晃。
突然,摇晃的昏灯下,多了条人影。
这人头戴笠帽,身穿蓑衣,像是个寻常的渔夫。
但这渔夫身上,竟也散布着一般不寻常的霸气,万老夫人、公孙红心头竟都不觉为之一凛、公孙红急速的掩起了风鳖。
只见此人笠帽戴得比公孙红更低,昏灯摇晃,他整个面目,便都浸浴在浓重的阴影中。
只有那双眼睛,如明珠,如白刃,在黑暗中发着光。
他发光的眼睛转了一转,便凝注在公孙红面上。
公孙红掉转头,不去瞧他。
等到公孙红目光回转,这人竟已在他对面坐下。
昏黄的灯光,斜斜照过来,照着这人半边脸,万老夫人心头又是一震。
梅谦,这是"天刀"梅谦。
她自然更吃惊、诧异。
梅谦怎会也上了船?难道他也被人放逐去海外?
梅谦目光凝注着公孙红。
公孙红却将签帽拉得更下了,挡住了脸。
但在满脸沉睡的人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子是笔直坐着的——在满舱凡胳的人群中,只有他们气势特异。
这是凌厉的霸气。
此刻,在这狭窄的船舱中,他们的霸气,不可避免的针锋相对起来,他们人虽不动,霸气却已在争斗。
万老夫人瞧着他们,不禁暗道:
"这下子又有好戏看了,但望这场戏莫要牵连到我老婆子就好。
雾,更浓,灯,更黯。
"公孙大侠。"
公孙红头出不抬,但过了半晌,突也抱拳道: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