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怀。
金无望的体贴,熊猫儿的激情,她真的已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她甚至也已忘记就在片刻前,她还要跟着熊猫儿一齐死的。
她热情,她也多情,别人对他好时,她就会不顾一切去回报那人,但那只不过都是一时热情的激动而已。
但她对沈浪的情感,却似一根柔丝,千缠百绕,紧缚住她,那真的纠缠入骨,刻骨铭心,挣也挣不开,斩也斩不断的。
黝黯的地牢,光线有如坟墓中一般灰黯,阴森的湿气寒气,正浮漫而无情地侵蚀着人的生命。
但在沈浪怀中,朱七七却宛如置身天上。
她絮絮的诉说着她的遭遇,她的痛苦,她的思念…仿佛只要能向沈浪诉说,她所遭受的一切便都有了报偿。
沈浪却只是不住长叹,垂首无语。
此时此刻此地,他又有什么话好说。
朱七七仰首望着他,在秋雾般惨淡凄迷的光线中望着他,几番嘴唇启动,几番欲言又止。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你是怎么……来的?"沈浪黯然道:"迷药,我再也未想到,在那荒林野店里所喝的一碗豆浆中,也有迷药,唉!一着失算,大错便已铸成,等我醒来时,已在这里了。"朱七七流泪道:"你一定受了许多苦,你瞧……就连你的声音都已被那班恶贼折磨成如此模样,我恨……我好恨……"沈浪黯然道:"恨……恨……唉,恨又如何?"朱七七哽咽道:"告诉我。那些恶贼究竟用什么法子来折磨你,你究竟受了些什么样的苦?告诉我吧,求求你。"沈浪咬紧牙关,无语。
朱七七道:"我知道,无论受了什么苦,你都不会说的,你是不会向别人诉苦的人,但是我……你连对我都不肯说?"沈浪喃喃道:"说……说又如何?"
朱七七嘶声道:"他们怎样对付你,我就要怎样应付他们,我要再加十倍来对付他们,好教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