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黑暗中忽然有人咯咯一笑。
笑声发出时还在两人中间,但一瞬间便已到了数丈外,竟似忽然走入了地道两旁的石壁中。
朱泪儿想到自己方才拉着的竟不知是谁的手,半边身子都麻了起来,这人既能拉住她们的手,要杀她们岂非也易如反掌?朱泪儿胆子虽大,此刻也不禁觉得两条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
铁花娘更连动都不敢再动。
只听俞佩玉道:“这里绝不是我们方才走过的地道。”
朱泪儿道:“但这三口箱子……”
俞佩玉道:“就因为这三口箱子已被人搬到这里来,所以我们才会认为这就是我们走过的地方。”
朱泪儿道:“那……那么我们究竟走到什么地方来了呢?”
在绝对的黑暗中,任何地方都变得完全一样了,因为无论这地方是大是小是宽是窄,人们已完全感觉不到。
俞佩玉沉吟着,还未说话,突听一人吃吃笑道:“这是我的家,地方并不差,桌上摆着酒,盒里冻着鸡爪,各位既来了,就请来喝一杯吧。”
这声音又尖又细,听来就仿佛是个小孩子在唱童谣。
若是换了平日,朱泪儿一定会觉得很有趣,但此时此刻,她只觉这声音简直真像是鬼叫。
这时突有一点烛光亮起来。
他们这才发觉自己竟已到了一个极宽阔的石厅中,一只蜡烛的光在这大厅中虽然显得很渺小,但他们的眼睛久经黑暗,正好能适应这微弱的烛光,灯火若太亮,他们也许反而张不开眼睛。
只见这大厅中竟高高低低的坐着十几个人,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观画,有的在抚琴。
这些人神情似乎都很悠闲,做的事也都很风雅,但身上穿的都是粗布短衫,而且都赤着足,最多也只不过穿了双草鞋,一看来就像一群做完工的粗人,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