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难道从此以后我只能看到这些貌似恭敬的后脑勺和脊背么?
一种难以言状的孤独感莫名地从心底升出来,寂寥,落寞,原来这便是唯我独尊,为何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呢?
朱厚照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颇有些不甘地在殿内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一番,然而仍旧只是一片面朝金砖地板的伏地头颅。
仿佛被某种气机牵引似的,朱厚照抬头望向殿门,定定瞧了一阵。
殿门外,秦堪穿着一身大红锦袍,腰间系着白色孝带,也在静静地看着他。
秦堪的目光很温暖,很平和,坦然无惧地直视着他,如同看着一位老朋友一般不卑不亢,却令朱厚照由衷的欣喜。
二人目光相遇,秦堪忽然朝朱厚照咧嘴轻轻一笑,朱厚照也露出了笑容。
主持登基的大学士刘健不高兴了,他不明白如此庄重的场合,新皇没事笑什么,此举非常不妥,于是皱眉咳了两声,朱厚照立马收回了笑容,板着脸不言不动,形如木偶。
……………………传位遗诏已下,这只是第一道程序,朱厚照戴上帝冠,坐上龙椅的那一刻,他的皇帝身份便合理合法,被全天下的臣民所认同。
群臣朝拜之后,大臣中有人不知是否怀念起先帝的种种英明仁厚,于是殿中传出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一传十,十传百,哭泣声越来越大,许多老臣控制不住情绪,跪地嚎啕大哭,并且狠狠地以头撞地,有的甚至磕得鲜血淋漓。
场面又陷入一片哀伤之中,朱厚照显然也被感染了,坐在龙椅上忽然嘴一瘪,大声哭了起来,金殿内愈发混乱,皇帝都哭了,大臣怎敢不哭?
秦堪站在殿外,眼角也含着泪,抬头抹了一把,凝目朝殿内一瞧,不由皱起了眉。
朱厚照正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之时,却见殿外秦堪红着眼眶朝他招手,朱厚照哭声渐止,顺着秦堪手指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