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白长叹着自袖底抽出一柄双锋匕首,长叹一声,反腕向自己咽喉刺了下去。
他似乎早已摸透了冷青霜面冷心热的脾气,知道她绝不会眼见自己横刀自刎,是以这一刀刺下,竟真用了全力。
冷青霜见他拔出匕首,面上已为之动容,此刻轻叱着飞身而起,出手如电,斜击沈杏白的手腕。
“叮”,的一声,匕首落地,但那锋利的匕首,却已在沈杏白颈旁划破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热血鲜红,滴滴溅落到沈杏白灰色的僧袍上,沈杏白黯然叹道:“小弟既不能取信于姑娘,姑娘还是让我死了吧!”
冷青霜似乎生怕他还要再寻自尽,举足将地上的匕首远远踢了开去,轻轻道:“我相信你了!”
沈杏白大喜道:“真的么?”
冷青霜叹道:“你伤的不妨事么?快随我进屋去,我为你包扎伤口。”
沈杏白道:“小弟自愿以一死表明心迹,只要姑娘能相信小弟,小弟便是死了亦无妨,何况这区区伤势。”
冷青霜眨了眨眼睛,显见心头颇为感动。要知沈杏自对她早已怀有爱慕之心,从来见着她时俱是言语承欢,态度恭顺,冷青霜多年来颠沛流离,受尽寂寞困苦,此刻见着了他,实如见了亲人一般,他的装作极是逼真,便不禁轻易的相信了他。
沈杏白随着她走出茅屋,心头暗喜:“她如此寂寞,又起了与我同病相怜之心,只要我稍化功夫,还怕她不乖乖的投入我的怀抱。”
目光转处,突见一双锐利的眼神正凝注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老练的世故,以及对人们的怀疑不信。
沈杏白认得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昔年寒枫堡的内宅管家冷全福,立刻谄笑道:“老管家还认得我么?”
冷全福缓缓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望向冷青霜,他其实隐约听得外面的言语动静,只是仍不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