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薛向的清白身子,自此,就得黑乎乎了。
顶着个黑乎乎的身子的薛老三,未来能有多大前程,还能否做他江某人的对手和知己,江朝天已经懒得想了!
一念至此,江朝天忽地又持起烟台上的狼毫,蘸满浓墨。在先前的那张落了“薛向”二字的报纸上,书写了起来。
但见他写到: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
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
写罢,又在他先前落纸的“薛向”二字前,加了个“赠”字,意思已然明了。
他写得这首七律,正是诗人崔珏那首有名的,其诗首联便提挈了全诗的主题。
而今番,他江某人写这种哀悼之作。来赠与薛向,算是提前在心中判了薛向死刑。
本来嘛。照目前的局势走下去,薛老三可不是注定要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不得开么?
吹干墨迹,江朝天对着报纸,又读了几遍,嘴角终于浮起笑来。
毕竟在他心里,薛老三作为对手的成分,可要远超过知己,再说,他还真想看看从来就志得意满的薛老三,失意后,是何等灰头土脸的模样!
却说江书记正扮文人骚客、薛老三挚友,扮得入神,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
江朝天以为又是哪位同僚又来商量那场已经被自己婉拒了无数次的欢送会之事,谁成想,电话方接通,传来的却是一道让他万万难想到的声音,“江书记,近来可好,听说你又要高升了,你可真是好风凭借力,送君入青云,升得也太快了吧,得,哥哥我先在这儿恭喜了,二十七岁的省委组织部长,哎,可真是羡煞旁人,将我们这一干老兄弟可都比下去喽!”
听出来人身份,江朝天微微愕然,心思陡然转开,嘴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