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反正你们放心,政府的意见也就是你们群众的意见!」
他越是央告,倒反而闹得更凶了。
「不行!政府太宽大了!太便宜了那狗入的!」
「欠我们的钱等到哪一天才还!」
「把他提出来,等我们问他!不拿钱出来,马上要了他的狗命!」
李向前气急败坏跑了来找张励。说也奇怪,他一离开后进,那边嚷闹的声音立刻沉寂了下去。
「怎么办,韩廷榜的佃户等不及了,要把他们夫妻俩马上提出来,大力干他们。」
张励放下账簿,把一只毛笔倒过来搔着头皮,一面盯眼朝李向前脸上望着。
「韩家那几个佃户倒是进步得真快,」他望着李向前笑:「你记得那回叫他们去拿地契,推三推四,一个个都溜了,这时候怎么忽然这样积极起来。」
李向前也笑了。「随他怎样死脑筋的人,也该醒过来了──亲眼看见前两天的斗争大会开的那么轰轰烈烈,又枪毙了那些地主,他们也知道现在世道是真变了,是他们的天下了!」
张励只得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又别过脸去,向旁边的几个工作队员说:「你们看,群众这子下真站起来了!群众真站起来的时候我们可别又害怕,别缩在后头,做了群众的尾巴。」
「对!」李向前连忙说:「这么着吧,我去把同志们都找来,我们大家去看,给他们打气。」
工作队员们都在小学校里会齐了。张励在阶下迎着他们,像训话似的讲了一遍,使大家在参观施刑之前先有了思想上的准备。
「我们不是片面的人道主义者。毛主席说得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谦让。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每一个农村都必须造成一个短时期的恐怖现象,非如此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