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民兵把唐占魁臂上腿上的绳子一紧,横拖直曳拖了出去。但是他扳住了门框不放。一个民兵从背后又是一脚,把他踢了个斛斗,倒在地下爬不起来。
「别看他装死,待会儿上了老虎凳,看他醒过来不醒过来,」那民兵笑着说。
唐占魁喘息者,紧紧抱住了门槛。「我说!我说!──我有洋钱──有洋钱埋在地下──」
「走走走!」孙全贵不理睬他,径自向民兵叱喝:「你们是干什么的,就尽着他赖这儿不走了?」
「埋在床底下!床底下!」唐占魁高声叫喊着。
「爹,你干吗净说瞎话?」二妞痛苦地叫着。她扑在他身上,把脸压在他肩膀上,呼嗤呼嗤大哭起来,一面哭嚷着:「我爹是个硬汉,从来不说瞎话的,怎么给你们治得这样!爹!爹你怎么了?」
唐占魁没有说话,却顺着脸流下两行眼泪来。那碱水浸到面颊上的一条创痕里,使他右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滚开滚开!」几个民兵吆喝着走上来,把二妞一堆,把唐占魁一把拖了起来。「你们──你们把我爹怎么了?我今天不要命了!跟你们拼了!」二妞哭得呜呜咽咽的爬起身来,向一个兵一头撞过去。
「这丫头!这丫头!」她母亲慌乱地叫着。
几只枪托子同时向她脸上身上乱砍乱啄。
「嗳哟,救命呀,要打死人了!」她母亲叫喊着。二妞一交掼出几丈远去,她母亲奔上去把身体护着她。「饶她吧,我给您叩头,我给您叩头!」
刘荃还站在屋子里面,望外看看。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手里拖看一只枪,不知不觉的就端起来摸着枪机。只见二妞在地下撑起半身,吐出一口血来,血里夹杂着白色的齿。
「你是找死!」民兵气喘吁吁地又赶上去乱踢。「找死!」
「走走!你们先把唐占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