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也是一重刺激。她还当是完全因为她的缘故,所以起了一种反激作用,使他很快的跟别人结婚了。但无论如何,总是很好的事情,她应当替他高兴的。可是今天刚巧碰着她自己心里有事,越是想做出欢笑的样子,越是笑不出来,不笑还是不行,人家又不知道她另有别的伤心的事情,或者还以为她是因他的结婚而懊丧。
她向豫瑾笑着说:"你们预备结了婚还在上海耽搁些时吗?"豫瑾微笑道:"过了明天就要回去了。"在他结婚的前夕又见到曼桢,他心里的一种感想也正是难言的。他稍微坐了一会就想走了,说:"对不起,不能多待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曼桢笑道:"你不早点告诉我们,也许我们可以帮帮忙。"她尽管笑容满面,笑得两块面颊都发酸了,豫瑾还是觉得她今天有点异样,因为她两只眼睛红红的,而且有些肿,好象哭过了似的。他一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今天来,没看见世钧,难道她和世钧闹翻了吗?──不能再往下面想了,自己是明天就要结婚的人,却还关心到人家这些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站起来拿起帽子,笑道:"朋天早点来。"顾太太笑道:"明天一定来道喜。"曼桢正要送他下去,忽然又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就听见楼底下的老妈子向上面喊了一声:"顾太太,你们大小姐家里派人来了!"曼桢这时候早已心灰意懒,想着世钧决不会来了,但是听见说不是他,她还是又一次的感到失望。顾太太听见是曼璐家里来了人,却大吃一惊,猜着就是曼璐的病情起了变化。她把被窝一掀,两只脚踏到地上去找鞋子,连声说:"是谁来了?叫他上来。"曼桢出去一看,是祝家的汽车夫。那车夫上楼来,站在房门外面说道:"老太太,我们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