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和三位师弟相商一番,决定把这桩惨事秘而不宣,隐藏起来,免得蒙羞武当门户。一月之后,贫道伤势痊愈,接掌了武当门户,也曾亲率本派中几位高手,赶往那苦年石洞查看。但见青山依旧,松石无恙,丝毫找不出可疑之处,那只不过是座平常的石洞而已,深不过五丈左右。贫道本想把这经过之情,相告几位师弟,又怕弄巧成拙,造成猜疑之局,只好隐忍心中,倏忽数十年,始终未对第二个人谈过。我那三位师弟还一直认为师父突然得了什么怪病,变成了疯狂之人,但贫道每每思及此事,就感到心中愧疚极深,惶感不安,这一点心中积存的隐秘,直似一把利剑,日夜插在我心上一般,痛苦了数十年之久,有口难言……”
任无心似是被这段悲惨的往事,引起极浓的兴趣,接口问道:“那天龙大师的际遇,想来定然和令师一般的了?”
玄真道:“天龙大师的际遇如何,贫道不太清楚,但百忍却在归来不到一月的时间,接掌了少林门户……”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这近三十年中,贫道虽曾和百忍大师数度相遇,但他却是有意逃避和贫道谈论此事,贫道自不好强人所难,穷于追问。”
任无心突然挺身而起,道:“承道长瞧得起在下,把隐藏于心底数十年的隐秘告诉在下,我这里感激不尽。”
抱拳一礼,接道:“在下就此别过,三月之后,当再来武当,和道长对奕一盘。”
玄真突然回复了神情,道:“贫道心中藏有的隐秘不多,恕贫道再无可言之事了!”
任无心笑道:“下次咱们换个赌注就是。”
双脚一顿,破门而去,人影一闪间,踪迹顿失。
玄真道长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沉吟了良久,突然取过案上木锤,挥手击钟。
铜钟三鸣,袅袅不绝,余音未住,一个眉目清秀的道装童子,已启帘而入,合掌参拜,垂首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