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妓院,但醇酒美人,二者总是脱不了干系。
因此,筵席之间都有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佐洒,在劝饮。
姑娘们个个仪态千般、风情万种。
她们为了银子,为了赏钱,就广展狐媚,尽使手段,务教酒客掏空荷囊,挖干腰包方肯罢休。
阮绍立假酒装疯,他又唱又舞,遍搂遍亲每一个陪酒的姑娘,最后竟然对顾宝玉也动手动脚,非礼起来。
“阮少侠,你醉了……”
顾宝玉为顾颜面,为保风度,她一面抗拒着,一面数说着。
程永放一见可就翻了脸,变了色。
他一把拉住了阮绍立的衣襟,厉声地说:“阮绍立,你是被酒淋瞎了眼,还是灌糊了心?”
“怎么?”阮绍立眼睛一睁说:“我们兄弟本来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难道连‘朋友妻,不可戏’的话都不懂?”
“有什么不懂?”阮绍立岸岸然地说:“本少爷摸摸她、搂搂她这也是我着得起她……”
“呸!你是驴生的、狗养的、禽兽不如的……”
“出口伤人,我打你这小子!”
阮绍立左臂一扬,摔去了对方抓在衣襟上的手,然后右掌一张、挥手就扇了程永放的面孔。
程永放吃了耳光,嘴角顿时流血了,脸颊不由红肿了,本能地也一拳回击了过去。
“不识礼教,鲜廉寡耻的东西,畜生!”
他们算是兄弟?那兄弟翻脸了,他们该是同伙,那如今同伙操戈了。
拳头毕竟要比巴掌来得结实,而鼻子却又要比牙用来得脆弱。
巴掌横扫,拳头直捣,程永放这一拳正好捣上了对方的鼻子。
于是,阮绍立立即感到一阵头昏目眩,一阵身体摇晃,他鼻血四喷,他衣衫狼藉……这一下可吓坏了姑娘,也惊着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