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者想要将它忘记,它却差不多叫时间遗忘了。
许多失意的道者来到这儿。有人搭起窝棚,暂且栖身,简陋的棚子维持不了多久,也就无所谓倒塌破败;有人则待在半倾半倒的屋子里,受着日晒雨淋,凄凄惨惨地度尽残生。
这儿是玉京的贫民窟,悲惨的事情数也数不清;这里也是犯禁者的乐土,见不得人的交易每天都在发生。正经的道者,决不会来到这儿;魔徒来到玉京,这里却是必经之地。只因为,呆在忘墟的道者,就是叫人食了魂儿,也决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可是……”又一个疑团浮上心头,方非沐浴在月光下面,不觉痴痴发呆——
“天素又为什么来呢?”
一声哀号冲天而起,地面符光闪动,照出憧憧的黑影。
“出事了!”禹笑笑低叫一声,按住遁光。
“闺女!把鸟儿看好。”禹封城的声音轻松自在,“几个小毛贼,我还应付得了。”
“权当热热身!”简怀鲁语中带笑。
听这口气,禹笑笑放下心来。这时蛮蛮鸟尖叫一声,忽地向下冲去。
少女目光一亮,紧跟在怪鸟身后,飘飘然落入一片废墟。
蛮蛮鸟站在少女肩头,雌雄二鸟交相发出“蛮、蛮”的叫声。禹笑笑举起符笔,一道火光飞过,照得前面煌煌通明——
一座废塔孤独地耸立!昔日辉煌的塔尖,已被岁月无情地抹去,只剩下偌大的底座,经受住了诅咒的侵蚀。
寥寥三层塔楼,顽固地矗在那里,一个巨大的破洞贯通塔身,月光势如瀑水,从洞口倾泻而出,滔滔滚滚,流过四人脚前。
吹花郎和老甲鱼也到了!
“就是这儿!”禹笑笑的口气不胜欢喜,“蛮蛮说,简真还活着!”
“是吗?”简怀鲁扬起脸来,目光凛凛如电,射向那个大洞。空空的洞口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