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啦。”他说,“骂得我真舒服。”
“神经。”
“好啦。”他说,“再不上学要迟到啦。走吧,我送你一程。”
“我们不同路的。”
“大不了我迟到喽。”他笑笑,一直将我送到公车的站牌下才离去,走的时候又对我说:“保送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总觉得,以你的才气,可以上更好的学校呢。”
知道他的话出自真心,我对着他点了点头。他这才转身离去。
不知道会不会让凌夏失望,我经过了很慎重的思考,终于还是决定接受保送。大局已定的那一天我不用再到学校上学了,叶细细却是天天熬夜,整个人像只红眼兔子。她说那样红着眼睛对我说:“天意。真是羡慕死你,你运气真好。”
“就算给你保送你也不会愿意的么。”我说,“那不是去不成上海了?”
“嘿嘿。”她笑,“事到如今,哪还有那么多浪漫的想法?能考上一个差强人意的大学就算是不错了。”
“祝你成功。”我由衷地说。
那天晚上妈妈爸爸都趁底放松出门打牌了。我打通了凌夏的电话,对他说:“今晚我来听你唱歌。”
“对不起。”凌夏说,“我在彩排,我们乐队马上要参加全省的原创音乐晚会。”
“在哪里,我可以来看吗?”
“不可以。”凌夏说,“彩排是封闭的。”
“那……”我失望极了,“我还没听你唱过那首叫《若即若离》的歌呢。”
“来日方长。”他笑着说,“下次吧,好吗?”
说完,他挂了电话。
本来,我幻想着可以有一个浪漫的听歌之夜,可这些幻想却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我刚刚放松的神经变得凌乱脆弱,于是趴在书桌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