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钻进了桔年的心中。“怎么办?”这句问话本身就是苍白的。
巫雨手里仍握着毛巾,“卖房子。”他这么说,就好像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身无长物,有的也只是这栋破房子。房子能卖多少钱?谁会来买?换来的钱能救回风烛残年的老人?即使侥幸渡劫,以后该往哪里安身?
这些都是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一座山,桔年爬不过去。可换作是她,也会做出唯一的选择。
“还算幸运,有人肯出价了。”巫雨用轻快地声音告诉桔年这一个“好消息”。
“谁?”
“林恒贵。”
“”
桔年好像笑了一声,涩在了喉咙里,有腥气。
“她是唯一一个肯出现钱买房子的人。而且给得不少,一万七千块。”
“你信他?”
“不信又能怎么样。明天就要往医院里送,字据都拟好了,他先付我八千块,作为住院费,其余的过后再结。”
桔年不再说话了,奶奶的咳嗽一直都没有停过,病人怕风吹,屋里关得很严实,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我走了。待会还要去幼儿园接望年,我弟弟。”
“好,我不送你去搭车了,你小心一点。”
“嗯。”
“桔年!”
桔年立在那里,稍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巫雨掌心,再合上他的手指。
那是她刚从爸爸那拿到的一个月的早餐费和零用钱,五十块,全部给了他。
巫雨垂下眼睛,他的睫毛细而长,如丝雨,覆盖在荒芜的原野。
“桔年,假如我奶奶的病好了,我们一块报名去打市中学生羽毛球比赛的混双。”他像是在说一个遥不可及的誓言,怅惘。
“好。”桔年点头,她的手扶在门框上,几十年的老木头,都长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