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愁起芷青的工作来:“唉,这孩子,也是——运气不好,撞上这么个事,搞得正式工作也没一个,最终还是苦了我的女儿。你这一辈子——大概就像妈妈一样,只能靠自己了。不是说自己养不活自己,但是一辈子都得靠自己,他不能帮你分担一下,甚至还得养着他,也是很辛苦的啊。”
她问:“爸爸他——靠你—负担——有没有什么——想法?”
“怎么会没想法呢?他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结果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当然心里不舒服,动不动就要一个人住到E市去,说去了那里就不需要我给他出医疗费了。”
“你让不让他去呢?”
“他这都是些不现实的想法,他去了那里,谁照顾他?还专门请个人照顾他?那不鸡蛋盘成肉价钱了?”
她苦笑,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后的芷青,于是跟妈妈开玩笑说:“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别的女人会把芷青弄跑,没有他,我可能还过得好一些。”
但妈妈不同意:“那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是他跑掉的,不是你不要他的,你心里总会不舒服的。再说,孩子没有爸爸也不好。你现在带着一个孩子,再找人就不那么容易了,男人都不愿意抚养——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想到卫国,觉得他应该不会计较这些。
妈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你对卫国也别太有把握了,他人是很好,但正因为他人好,他就没法对那头硬起心肠来,我看他这事会裹裹粘粘拖一辈子,只要那头寻死觅活不肯离婚,他这个婚就永远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