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姜阿姨擦擦眼角,说:“越儿的心肠好,总说等他的事业干成了,就接我到京城去住,雇个人服伺我——”
卓越听见了,说:“我说话算话的,您就等着享福吧。”
回到自己的小家后,石燕抱歉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供出来的,害你被你妈训一大通——”
他满不在乎:“我早就说了,只当她在念经的。不过,你别生她的气,她就是这样的人,心眼死,但不坏。她是虔诚地信仰共产主义的,而且也是真正廉洁奉公的,不搞阿谀逢迎那一套,所以老是升不上去,到现在还只是个教委主任,清水衙门,工作又累,吃力不讨好,还这么爱训人,动不动就要举报谁谁的不正之风,搞得谁都不喜欢她。如果不是我帮她,她连这个位置都保不住——”
她听他这样说,就很佩服乔阿姨,真诚地说:“我不生她的气,其实我很敬佩她的,她是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如果我们的国家干部都像她这样,那就——好了——”
他不屑地说:“但是她那套行不通了,她是老一代知识分子干部,狭义君子型的,讲究洁身自好,以为自己不腐败就可以制止别人腐败。她把自己这一辈子坚持完也就到头了,既不可能端正党风,也不可能清除腐败。”
“那谁才能端正党风,清除腐败?”
“肯定是我这样的人罗——”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便也笑着说:“你这样的人?你自己就带头开后门,你还端正党风,清除腐败?那不得把你自己也清除了?”
“你不懂,我是广义上的君子,重要的不是自己腐败不腐败,而是掌握权力,然后用手中的权力清除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