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院子要大得多,一共十多间屋子,连着走廊,修葺的干净齐整,他们来到最里面一间,做贼似的闪身进了门。
“义父,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这间客房不似刚才的简陋,屋内摆设还算讲究,绕过隔间的屏风,赵小竹拨开帷幔,室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一脸凶相的男人。若不是赵小竹喊出声,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云华和金柯两个人,余舒还真难认出来。
云华坐在矮榻上,金柯立在他身后,看到景尘,云华并不如何激动,至少比起与薛睿相认之时,余舒觉得他这会儿表现的冷静多了,倒不是说云华冷酷无情,他看着景尘的目光也有欣慰,也有愧疚,只是缺了那么点兴奋,就显得不是味了。
景尘来之前忐忑不安,真地见到云华本人,却很主动,他不等云华开口叫人,就走上前去,结结实实地跪在云华面前,轻轻唤了一声“爹”。
云华伸手扶他:“起来吧,你莫要跪我,我承受不起。”
景尘正要起来,听他这么说,却跪着不肯动了,他说:“您不让我跪,是不愿认我这个儿子吗?”
云华道:“你娘因我饮恨而亡,你亦因我受尽磨难,你却还愿意认我为父,难道你就不恨我吗?”
景尘道:“没有父母,哪来的我,我可以怨尽天下人,唯独不能怨恨父亲母亲。”
余舒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就替他难受起来,景尘进京这一年来改变了许多,然而一颗赤子之心,却未曾动摇。
云华眼神松动,叹息了一声。抬手搭在他肩头,温声道:“为父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豁达,好孩子,快起来吧。”
余舒暗暗点头,对嘛,这才是父子相认的节奏。
接着,云华又为景尘正式介绍了金柯和赵小竹的身份,景尘比薛睿配合多了,乖乖地认了金柯做兄长。又认下赵小竹这个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