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落得个家破人亡,不如奋力一搏,如今是不争也要争了。”
夺嫡之争,早就悄悄地拉开了序幕。
薛睿看着眼前老人意气风发的神情,却觉得有些陌生。
“对了,”薛凌南话锋一转,忽然问起:“前日卫国夫人借助灾民逃离京城,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吧?”
薛睿矢口否认:“从我上次回京,就再没见过她们。”
薛凌南并未多疑,看着窗外骤疾的雨势,冷声道:“圣上误信朱慕昭谗言,逼得东菁王走投无路只有谋反,圣上这一回病倒,可谓是火上浇油,怕只怕东菁王趁火打劫,他麾下至少屯兵四十万,一旦动兵,便是一场尸横遍野的恶战。”
说着,他盯向薛睿:“你可有办法能同东菁王暗中取得联系?”
薛睿摇头,薛凌南面露失望,耷着眼皮沉思了片刻,方有感慨:“其实卫国夫人能够逃脱,对我们薛家来说倒是一件幸事。”
薛睿沉默不语。
“该说的都与你说了,老夫累了要休息。晚上叫来你二叔,我们祖孙三人再从长计议。”
薛睿退出去,将门关好。宝德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见他出来,连忙抱着一团厚衣裳跑上前。
“公子,瞧您冻得脸都白了,快穿上快穿上。”
薛睿冰凉的手指缩进蓬松的皮毛里,心中的寒意却无法消退。他从明白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就决定要报答养父的恩情,如果薛家需要一份从龙之功,才能化险为夷,他定会舍命相陪。
但如果薛凌南要杀破命人,最终的目的是谋朝篡位,他又将何去何从?
***
腊月十五,因宫中传令皇上抱恙,朝会则免。
腊月十六,重病中的兆庆帝昏迷了整整三日终于清醒,即刻宣召数位大臣进宫,就在龙榻上,当众宣布了宁王监国一事,此后便又陷入神志不清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