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窍一般,心中万物是虚,唯有眼前明亮的波纹,一圈、一圈一道模糊的人影,浮出水面。
朱慕昭一面低声诵着道教清心咒,一面注视着景尘,看着他的脸庞被一丝丝水光影印,神色微微变幻。
弹指过后,一声轻喘,景尘猛然回神,闭上双眼。而那潭水竟在一瞬间,淡了波光,平复下来。
朱慕昭捏着汗湿的手心,耐心等他平复后,才沉声问道:
“如何,可是看见?”
景尘沉默半晌,睁眼开望着那一口潭水,伸出手在平静的水面上轻撩,可是除了指尖传来的冰凉与湿润,它就像是普通的水一样,而他刚才亲眼所见,不过是一种幻想。
“我看到了。”
朱慕昭眼中亮起一抹喜色:“是男是女,可曾见过?”
“世伯能不能先告诉我,找到破命人以后,该要如何解我的生身劫数?”
同样的问题,在今日之前,景尘问过不止一次,每次都被朱慕昭以“时机未到”四个字简单搪塞过去,奈何景尘下山之前,掌门和**并未对此过多交待,所以为破解命数,他只能听从于身为司天监大提点朱慕昭的安排。
朱慕昭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看神情,他似乎正在斟酌什么。
景尘甩掉手上水珠,长身直立起来,转过头,目视着朱慕昭,道:
“你不必隐瞒,我已知道我乃‘大安祸子’,背负着我朝百年气运——呈大运而应祸生。若寻不得破命人,不只师门长辈们会被连累,这天下也要动荡不安,现在我已知道破命人是谁,你不妨实言相告,到底要如何破命。”
朱慕昭微微一愣,随即收敛起下巴,面色肃然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些?”
景尘一双澄**眼波澜不惊,洞悉道:
“我在山中清修,本来不通俗尘,下山之后,接触到世情荣盛与衰歇,便心中起疑,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