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大吹捧了小张一番,表扬他医术高明,料事如神,扁鹊再世,华佗投生。
小张听得很享受,大喇喇地说:“我说美国的医生没用吧,你还不相信!”
陈霭也懒得申辩说她没有不相信,而是切入正题:“你知道不知道治癌的民间偏方?”
“癌症到了这个阶段,哪里还有什么民间偏方治得好?”
“但是我已经吹出去了,说我知道治癌症的民间偏方—”
“那你就随便给他们开个方子,就算是安慰剂吧—”
陈霭对张神医大失所望:“就这?”
小张叹口气说:“我看你卷进滕家太深了,那是人家的妈,人家的婆婆,你着个什么急?”
“只怪我当医生当久了,见不得病人受罪—”
“你当医生当久了,更应该知道跟病人划清界限。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几个阶段,当医生的只能治可治之症,不能治不治之症,尽到心就行了。如果死一个病人你伤心一场,那还不早就见阎王去了?”
“唉,都怪我,早点把你的诊断告诉滕教授就好了—”
“告诉了也没用的,那个姓滕的会听我的话?”
陈霭从小张那里只讨到一个“安慰剂”,没办法,只好跟国内的朋友打电话,打听治疗癌症的偏方。国内的朋友都很热情,纷纷向她介绍偏方,个个都说自己的偏方是癌症克星,包治包好。她一下就弄了上十个偏方在手里,然后一个个告诉滕教授。
滕教授把每个偏方都当做救命神丹,请人去弄那些偏方的配料,自己也到处奔走,求医问药,看得陈霭又心酸又担心,怕这一个个偏方全都失效的时候,滕教授会怪她骗人。
滕妈妈在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医院就让她出院了,说可以到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去休养,那里专门接收晚期癌症患者,宗旨是见死不救,只尽力减轻病人临终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