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和紧张,我突然哭了。王立强吃惊地蹲下身体问我:“怎么啦?”
我向他发出了哆嗦的威胁:
“你要是揍我,我就把你和那个阿姨的事说出来。”
王立强脸色当时就白了,他摇着我的身体反复说:
“我不会揍你的,我为什么要揍你呢?”
我这才告诉他:
“我把酒盅打碎了。”
王立强先是一愣,继而就明白我的威胁因何而起了,他脸上出现了微笑,他说:
“那个酒盅我早就不要啦。”
我将信将疑地问他:
“你不揍我啦?”
他给予了我肯定的回答,于是我完全放心了,为了报答他,我凑近他耳朵说:
“我不会说那个阿姨的。”
那天傍晚,吃过晚饭以后,王立强拉着我的手在街上走了很久。他不停地和一些熟人打招呼,我当时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和王立强一起散步,当时我是那样迷恋落日挂在两旁屋檐上的余辉。我的兴致感染了他,他给我讲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到十五岁时穷得经常光屁股。那时他叹息地对我说:“人不怕穷,就怕苦呵。”
后来我们在桥畔坐了下来,那一次他长久地望着我,接着忧虑地说:
“你是个小妖精。”
然后他换了一种口气:
“你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我十二岁那年秋天,刘小青的哥哥,那位我极其崇拜的吹笛手,患急性黄疸肝炎死去了。
那时候他已不是游手好闲的大孩子,而是一个插队的知青了。可他依然戴着鸭舌帽,将笛子插在上衣口袋里,听说他和两个船上人家的女儿在一起插队,那两个强壮的姑娘几乎同时喜欢上了他。他的笛子吹得那么美妙,在乡间寂寞的夜晚怎能不令她们感动。但是那里的生活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