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大姐,便把那些盒子、袋子的放到炕边。
“净爱枉花这些钱,”合作说,“待会儿走时带回去退了。”
“合作……”我泪流满面地说,“是我把你害了……”
“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说这些于什么?”她说,“你们两个,这些年也受了苦了,”她看看春苗,说,“你也见老了,”又看看我说,“你的头发也没有几根黑的了……”她说着就咳起来,脸憋得赤红,一阵血腥味过后,又变成金黄。
“大姐,您还是躺下吧……”春苗说。
“大姐,我不走了,我留在这里侍候您……”春苗趴在炕沿上哭着说。
“我担当不起啊……”合作摆摆手,“我让开放去把你们找来,就是想对你们说,我没有几天熬头了,你们也不用东躲西藏了……也是我糊涂,当初为什么不成全了你们呢……”
“大姐……”春苗哭道,“都是我的错……”
“谁也没有错……”合作道,“这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命该如此啊,怎么能躲得过呢……”
“合作,”我说,“你别灰心,我们去大医院,找好医生……”
她惨然一笑,道:
“解放,咱俩也算是夫妻一场,我死之后,你好好对她……她也真是个好样的,跟了你的女人,都没得福享……求你们好好照顾开放,这孩子也跟着我们吃尽了苦头……”
这时,我听到儿子在院子里响亮地擤着鼻子。
三天之后,合作死了。
葬礼过后,我儿子搂着那条老狗的脖子,坐在她母亲的坟前,不哭,也不动,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
黄瞳夫妇像我爹一样,闭门不见我。我跪在他们家门口,为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两个月后,黄瞳死了。
当天夜里,吴秋香吊死在大院当中那棵杏树上的那根往东南方向倾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