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走过那间和吴晓订立“攻守同盟的”咖啡店,窗里的灯光在她眼里一片模糊。她想进去,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往上顶,尽管她从中午到现在什么也没吃但还是吐了。吐了一肚子的苦水。这一吐把她吐得精疲力竭,她靠最后一点力量推门进去,跌跌撞撞地扑在门边的一张咖啡桌上,脸贴着冰凉的塑料桌布,再也无力抬起。
一个服务员过来问了一句什么,又喊来了老板。老板见她是个熟脸,问她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替她叫谁来。她的肠胃抽搐得难以名状,四肢和后背疼痛无比,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的脑子清清楚楚但想不起能够叫谁来。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同学毕了业都不来往,同事刚认识还不熟悉。艾丽和阿欣这会儿也不知在哪里灯红酒绿。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大都市里,她其实是一个离群索居的人。她的年轻和事业心常常让她忽略了孤独这个生命中的现实,甚至以孤独为荣。但此时,孤独却显示出它能给你的那种深刻的包围、重压和不动声色的杀伤。
她勉强地抬起头,她真不想让这些陌生人围着。她哆嗦着在自己身上寻找电话本,并且在那电话本上找到一个墨迹新鲜的号码,然后指给咖啡店的老板看。老板看着电话本,做着核实:
“吴晓,对吗?”
记不清多久,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咖啡店老板才又踱回来,把电话本还给她,说:
“他马上就过来。”
“他马上就过来。”这句话让林星的身体忽地暖了一下。四肢凭空有了一丝力气,呼吸也渐渐顺畅起来。老板看看她的脸色,问:“喝点什么吗?”她才猛省电话费可能是免了,可坐在这儿是要收钱的。于是,她要了一杯热红茶,等着吴晓来。她也不知道等他来干什么,可还是那样聚精会神地等着他。
吴晓终于来了,又高又瘦的身子带着一阵风破门而入。林星站起来,腿一软几乎又摔倒。吴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