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钟大相比,却是同样的庄严。那份庄严穿透夜幕,让夜幕下的整个山林,全都肃然无声。
“现在我宣布,押解行动继续进行。刘川,你背伤员走在前面,单鹃,你走在刘川的后面,必须保持五米以上的间距。行进途中,如有任何不服从指挥,企图暴狱、脱逃的行为,必将严惩不贷!听明白了吗?”
刘川和单鹃几乎同时应答:“是。”
单鹃的应答,满含着张惶惊恐,满含着失败的绝望。刘川的应答,却是无比疲惫,充满伤悲。他的胸口虽然只发出一个含混不清的“是”字,简短的让人分不清是虚弱还是哽咽。但那声音让小珂移过视线,让她用饱含信任和鼓舞的语调,在她与刘川之间,完成了深情而亲切的共勉。
“好,出发!”
刘川背负庞建东,首先迈步。他告诉自己,他背上的这条汉子,曾是自己的兄弟,曾是自己的朋友,曾是自己的队长,曾是两年来一直为自己负责的责任民警。他年轻的生命,系于自己的双脚,他脚下迈出的每一步,都将通向他的新生。单鹃在那支冲锋枪的镇压下也开始起步前行,一瘸一拐地走在刘川蹒跚的身后。而她的身后,就是这支押解队惟一的民警,押解行动继任的总指挥郑小珂。
除了昏迷不醒的庞建东外,每个人都在行进中无声地哀哭。夜风萧萧,泪水在他们的脸上随风而散,又在心里慢慢淌开。
事隔很久,当我彻底了解了刘川之后,我想象了这个生离死别的夜晚,刘川该是何种心情。在刘川将近三年的大墙生活当中,钟天水一直是个父亲的角色,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老钟的牺牲,对刘川来说,与父母的亡故,几乎同等哀恸。也许悲痛真是能够转化成为力量的,也许为了让钟天水的在天之灵能够满意地微笑,他才有力量命令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背着庞建东没有知觉的身躯,走出了十多公里泥泞湿滑的山路。
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