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京又紧紧抱住了小敏:“你太好了小敏,我会养活你的,还有孩子,我一定能养活你们,相信我!”
风吹雨斜,空荡荡的雨棚里,只有他们互相温暖着对方的身体,远处似有歌声隐隐飘来:
“……我愿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点菜吗?”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问我们。肖琳要了菜单,“你想吃什么?”她问我。
我一点胃口也没有。自从动笔写这篇自传式的小说,在字里行间与毛京幽幽重聚之后,对任何珍肴美味我都打木起咀嚼的兴趣。此刻,只有那穿过白色窗缦倾泻进来的正午的阳光,使人异常留恋,甚至使回忆中的彻骨的寒冷也变得遥远。那寒冷给我的余悸太深了。那时代把人变成猛兽!比我大十岁的哥哥从小给过我许多温暖和爱怜,但那时的凶狠使他在我记忆中永远是个猛兽。他当时正想要挤进革命组织大联合筹备委员会而拼命表现正红得发紫,而医生对我的诊断几乎打破了他的梦想,他将失委自见他要维护自,已他莫名其妙地要垮台因而恼羞成怒从而就:.变成了猛兽。我记得在那个雨夜的第二天,不,也许是第三天,街上便出现了反对派的大字报,说XX的妹妹与人通奸和人乱搞是个妓女,而他却企图混进革命的指挥部,实在是对革命联合的极大嘲弄云云。反对派和哥哥那一派的人都把我拉去谈话,不让我回家,希望我说出有利于他们的情况,但是无论哪一派,他们首先都想知道的,是肚子里的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我不说,我只是哭。
我只是知道我才十九岁就已经成为一个不干净不贞节不清白的,人所不齿的女人了。
后来反对派把我弄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他们似乎决心从我身上打开攻倒我哥哥的突破口,因为正待组成的全市革命组织大联合筹备委员会事实上成为后来晴川市的政权机关——市革命委员会的前身,所以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