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把黄昏中这片最后的即景与以往的想像合并,同时把留恋的目光遗落在那座院子的青砖灰瓦之上。我脑子里居然有了那么一个荒唐的闪念,我想如果我找不到安心,我也许会搬到这个地方,在这院子的附近住下来。
我回到清绵城,穿过两山夹峙的街市,穿过曾扼“三宣六慰之咽喉”的古城门,再援铁索大桥穿越天堑清锦江,在天黑前返回火车站所在的那个弹丸小镇。我从随身带着的旅客列车时刻表上,找到了深夜将至的一列火车,那是从昆明开往南德的七七五次普快。
我想,除了安心的父母之外,惟一还有可能知道安心去向的,只有南德公安局缉毒大队的队长老潘。
时间还早,我在车站前的那个杂货店里,买了一包饼干,拿着,并没有打开来吃。我的肠胃在苦闷和茫然的压抑下,几乎没有蠕动的乐趣。我拿着那包饼干,坐在车站小小的候车室里,背上的背包显得很沉,但我也懒得解下它来。我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夜幕将临,坐到夜深了我才走到站台上,嚼着饼子去等那辆惟一在这个小站短暂停靠的夜行列车。
南德我是去过一次的,那是去年夏天将至的季节,我和安心一起回了一趟云南,我们当然地去了南德。除了南德之外,我们还去了昆明和北邱,那时我们正兴高采烈地准备结婚。
那时我刚刚获释出狱,我和安心都沉浸在胜利重逢的喜悦之中。我们决定结婚,再没有什么能够阻碍我们正式结为一体的事情!我们都想过,认真地商量过,无论我们的父母——主要是我爸——是否同意,是否接受;无论安心是否二婚是否有孩子;无论我们有没有钱有没有经济上的能力,我们都决定结婚!我们一定要结婚!就在现在,结婚!
安心从清绵带回的全部二十八万元现金,为营救我出狱花得只剩下不到三万元了。她打电话给她的爸爸妈妈,告诉我们要结婚的想法,也说了钱的事。安心的爸爸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