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群僧人涌来,担心地看向她,似乎想询问状况,琉璃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输了。”
众僧黯然,最后一丝期望不见。
达摩首座颤声问:“此前我等观云雾沸腾,可是你之佛心……”
琉璃沉默,一时间无法回答,事实上,她眼下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状况。
按理说,被心魔击败,理应佛心受损。但不知为何,她并无痛苦沮丧,反而隐隐的,有种轻盈之感。
仿佛……自己身上的某些枷锁,脱落了一般。
心境似乎非但没有跌落,反而有所提升,只是此刻她心乱如麻,却也无法静心感应。
季平安却忽然笑了,说道:“法师着相了。”
达摩首座看向他,警惕道:“季司辰何意?”
季平安想了想,忽然笑道:
“国师当年曾与我讲过一个小故事,说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有长者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汝等心动了。”
心动……达摩首座一怔。
这一刻,这位执掌佛门一院,在九州修行界内,地位也算不低的僧人呆若木鸡,似遭到棒喝,猛然惊觉。
静心凝神,而后才敛去情绪波动,深深看了季平安一眼,终于叹服:
“佛子、佛女输得不冤,这一遭,是我等受教了。”
他身后,其余僧人或有所悟,或心不甘情不愿,也终于意识到尘埃落定,不若坦然认输,还能挽回最后一丝体面。
故而皆双手合十,诵念:
“阿弥陀佛。”
……
观星台。
谢文生手中的酒坛空了,肉也吃光了,他怔怔看着画轴中的景象,念道: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心动……啧啧,国师当真对佛法的研究比这些一辈子苦心孤诣的僧人,都更深了,无怪乎能赢了佛主。”
钦天监正笑道: